第一章(賈維篇)
當自己將手銬、腳鐐還有警棒置放在地上的時候…..心裡由然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那是自己一直堅持不放的鐵紀。
然而在被他救了一命之後………事情就有些不同…….
不！不想去承認！
為什麼要追著一個囚犯，追了好幾年？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因為他犯過罪而已嗎？
自己心底深處明白著………那個旁人都不解的答案……..是為何……..
在你進入牢房的時候，與你朝夕相處的時間…讓我難忘….
你那力頂千鈞的能力、著實令我訝異。
也許是想要讓你記住自己，所以在你假釋的時候，我拿著黃單對著你說：『記住我的名字，賈維。24601。』
那是你在監獄裡面的號碼，是個讓自己永遠忘都忘不了的號碼。
也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捉住自己的胸口、不想承認自己動了心。
此後更強迫自己專注於法律的執行上，想藉此忘記那個、那個進入我心坎的人。
但是千千萬萬都沒想到會再次遇到你！已經做了市長的你，卻換了姓名。
然而那張臉的輪廓、卻是在夢裡描繪了數萬遍；那低沉的嗓音，是在夢裡面揮之不去的縈繞。
我不可能忘記你………可是你他確實姓著不一樣的名…..甚至連行為舉止都變了好多好多……
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誰！
我便去查了你的過去，然而上頭長官捎來的消息說，那個我一直在追、沒有定期來簽到的假釋犯人已經抓到手了。
我的內心很失望……當然也對自己的行為對你做了道歉，畢竟我是最討厭別人翻閱我過去的……此時卻對別人做出這麼失禮的事情……..
你卻選擇原諒了我……..
多麼寬大的市長啊………我這麼感激的同時，卻沒察覺你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慌。
在法院判決的時候，你衝了進來。
承認自己就是我追逐多年的尚萬強…..對！就是那個尚萬強！而那被抓的人是無辜的！
令眾人震驚的你，徒留下一室驚訝的人轉身離去。
每個人的眼中都寫著：『怎麼可能？曾經犯過偷竊罪的人，竟然是我們現在愛 戴的市長？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的心中除了憤怒──被騙的忿怒之外，多過於此的是興奮。因為我終於找到了你啊！
但是在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為了一個垂死的工廠女工…….答應收養她的孩子。
一直站在門後面聆聽的我，只是難過又失望……..而且很生氣…..
胸口環繞著不知名的痛楚……壓迫著我的心臟……停止我的呼吸。
我追逐了你幾年了？但是你卻願為一個、可說是相處沒有多久的女人，這樣犧牲、付出。
那麼我將該被置於何處呢？難道我這麼處心積慮的、得到的卻是你不曾記得我這個人？
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用手背擦拭一直止不住的淚水。
你不記得我……這是當然的……我到底在想什麼呢？竟然想要從你那裡得到些什麼…….真是很蠢……..
※
『你應該早就要明瞭的！你是不該被生下來的！你是註定活在黑暗的陰影底下！』
當時賞了我一巴掌，把我踢至角落的母親在喝完酒之後，如此歇死底裡的吼著。
『你注定不會獲得幸福的！為什麼你要生下來？你這個不幸的孽種！給我消失、我不需要你！』
當時將我從三樓推下去的母親，帶著瘋狂的笑容。
然後……….然後……？
我閉上了眼睛。
流下來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血？只知道躺在雪地裡面的自己…..無法動彈。
是因為身體凍僵？是因為骨頭像是散了一般？還是因為…..內心冷到冰點？
※
我要將你逮捕……..在那女工斷了氣之後，我踏入了你和她獨處的小小的房間，你聽到我說的話之後，不禁趕緊跟我求饒。
你跟我要求三天的期限，讓你去找到那女孩並且安頓好她……..然後你就是我的……
『我以市長的名義發誓。』……你說。
我拒絕了。
因為我不希望再失去你的蹤影，如果現在逮捕了你…….至少保證以後我在獄中，可以天天見到你……
你卻在和我談判破裂之後，拿起椅子砸向我。
我失去了意識，也失去了你的消息。
之後的幾年，你音訊全無。
我向上天期求能夠抓到你………心底渴望著和你見面……..但是於社會所不容的………所以我將這份愛慕深放在心底。
帶上誓言將你緝捕到案的面具，瞞過所有叫我放棄的長官上司。
然而在我臥底失敗，被那些革命份子抓到將要被處死的時候，我只是盼望能夠見你最後一面。
也許是上帝聽到了我的願望吧………你竟然出現了！
應該說你身上穿著和他們一樣的革命裝扮。
你要求他們把我交給你，因為我緝捕你很多年，你想要做個了斷。
那些人帶著不置可否的眼神離去，將一把手槍交給你。
我閉上眼睛，準備感覺被子彈貫穿的感覺……..等了許久，卻是發現你切斷我的麻繩。
你對著天空發射子彈，接著轉頭叫我走。
我心理的矛盾交織、糾纏著我。
不懂、不懂你為何對每個人都如此溫柔？竟然對一個追捕你那麼多年的警官依舊如此？
我大聲的警告：『就算你放我走、我下次遇到你還是會將你逮捕！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跟我談條件….不要搞錯了！』
然而我心中卻在大聲哭喊…….努力阻止我的那些話語。
可是…….我真的只想為這不斷的追逐做些解釋、做些給外人給你看的辯駁。
你對我說：『你一直都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以此跟你換條件………下次見面時我依舊會躲著你警官，而你也只是在盡你的職責………你並沒有任何錯、走吧！』
我能做的只是瞪著你離去，企圖忍住即將掉下來的眼淚、忍住即將衝出喉嚨的叫喊。
因為你是如此的…….如此的……..輕易寬恕了我。
寬恕了身為敵人的我。
最後一次見到你，你是在救一個負傷深沉的年輕人。
我擋住你的路，你又對我祈求放過你這麼一次。
當你治療好他時，就會來找我……..然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次做個了結。
我無法忍住身體的顫抖…….你從來沒有像我示弱…….除了在要救別人的時候……..你不惜放軟身段…..求我……..儘管我表現出來的總是鐵石心腸………
可是這次我卻無法狠下心來…….就這樣我讓你從我面前走了過去。
我大聲的對你已遠去的背影說：『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24601！』
可是我卻無法抵過心底一直湧起來的罪惡感。
過去執法如山的我竟然會假公濟私？我就這麼的讓一個逃犯走了？
也許你不知道………但是我是在監獄裡面被生下來的………這個社會不容人有過什麼樣的汙點……當初被假釋出去的你想必是飽嘗冷眼唾棄吧？
我也是背負著那些社會的鄙視……..一路當到警官的職責。
那天我對我自己發誓，要做個執法無情的人！唯有如此，別人才不會一直只看我的過去………..
※
『你媽媽是個妓女？』那時要錄用我的長官如此問道，眼神裡面帶著睥睨。
『是的………. 』我抖著身子回答…….長官手上那份白紙不知從哪裡調來的……..竟然會知道我最不想提起的身世………
『可是我已經對自己發誓，將來絕對要做個嚴格執行法律的人！我不想被自己污穢的過去綁住！請你給我這個機會吧……….』
我低著頭…….被侮辱的感覺在一長段沒有回應的沉默變的如此清晰……切割著我的全身…….
『好…….錄取了。下一位。』
我看的出來，週遭的人的眼神帶著歧視的眼光。
芒刺在背的感覺──我得這樣背負著…….只因為我是妓女生出來的小孩。
※
原本已經決定不再愛人的。
但是我看到了你，為了自己妹妹挨餓的小孩而去偷一小塊麵包。
然後被判了如此重的刑責，被關到了監獄裡面勞動著那些非人道的粗活。
就是那個時候吧？
我喜歡上了你。
「唉………」
蹲下來，再多放了一封信。
我在信裡面承認著自己的錯誤，我不該因為你曾經做了壞事，而永遠都認為你不會改邪歸正等等之類的話…….
其實這都只是藉口………但在今晚或是以後……..只有我會抱著真正的答案沉睡在冰冷的河床底下。
我追著你，都只是因為我愛著你。
待續….
當自己將手銬、腳鐐還有警棒置放在地上的時候…..心裡由然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那是自己一直堅持不放的鐵紀。
然而在被他救了一命之後………事情就有些不同…….
不！不想去承認！
為什麼要追著一個囚犯，追了好幾年？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因為他犯過罪而已嗎？
自己心底深處明白著………那個旁人都不解的答案……..是為何……..
在你進入牢房的時候，與你朝夕相處的時間…讓我難忘….
你那力頂千鈞的能力、著實令我訝異。
也許是想要讓你記住自己，所以在你假釋的時候，我拿著黃單對著你說：『記住我的名字，賈維。24601。』
那是你在監獄裡面的號碼，是個讓自己永遠忘都忘不了的號碼。
也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捉住自己的胸口、不想承認自己動了心。
此後更強迫自己專注於法律的執行上，想藉此忘記那個、那個進入我心坎的人。
但是千千萬萬都沒想到會再次遇到你！已經做了市長的你，卻換了姓名。
然而那張臉的輪廓、卻是在夢裡描繪了數萬遍；那低沉的嗓音，是在夢裡面揮之不去的縈繞。
我不可能忘記你………可是你他確實姓著不一樣的名…..甚至連行為舉止都變了好多好多……
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誰！
我便去查了你的過去，然而上頭長官捎來的消息說，那個我一直在追、沒有定期來簽到的假釋犯人已經抓到手了。
我的內心很失望……當然也對自己的行為對你做了道歉，畢竟我是最討厭別人翻閱我過去的……此時卻對別人做出這麼失禮的事情……..
你卻選擇原諒了我……..
多麼寬大的市長啊………我這麼感激的同時，卻沒察覺你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慌。
在法院判決的時候，你衝了進來。
承認自己就是我追逐多年的尚萬強…..對！就是那個尚萬強！而那被抓的人是無辜的！
令眾人震驚的你，徒留下一室驚訝的人轉身離去。
每個人的眼中都寫著：『怎麼可能？曾經犯過偷竊罪的人，竟然是我們現在愛 戴的市長？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的心中除了憤怒──被騙的忿怒之外，多過於此的是興奮。因為我終於找到了你啊！
但是在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為了一個垂死的工廠女工…….答應收養她的孩子。
一直站在門後面聆聽的我，只是難過又失望……..而且很生氣…..
胸口環繞著不知名的痛楚……壓迫著我的心臟……停止我的呼吸。
我追逐了你幾年了？但是你卻願為一個、可說是相處沒有多久的女人，這樣犧牲、付出。
那麼我將該被置於何處呢？難道我這麼處心積慮的、得到的卻是你不曾記得我這個人？
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用手背擦拭一直止不住的淚水。
你不記得我……這是當然的……我到底在想什麼呢？竟然想要從你那裡得到些什麼…….真是很蠢……..
※
『你應該早就要明瞭的！你是不該被生下來的！你是註定活在黑暗的陰影底下！』
當時賞了我一巴掌，把我踢至角落的母親在喝完酒之後，如此歇死底裡的吼著。
『你注定不會獲得幸福的！為什麼你要生下來？你這個不幸的孽種！給我消失、我不需要你！』
當時將我從三樓推下去的母親，帶著瘋狂的笑容。
然後……….然後……？
我閉上了眼睛。
流下來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血？只知道躺在雪地裡面的自己…..無法動彈。
是因為身體凍僵？是因為骨頭像是散了一般？還是因為…..內心冷到冰點？
※
我要將你逮捕……..在那女工斷了氣之後，我踏入了你和她獨處的小小的房間，你聽到我說的話之後，不禁趕緊跟我求饒。
你跟我要求三天的期限，讓你去找到那女孩並且安頓好她……..然後你就是我的……
『我以市長的名義發誓。』……你說。
我拒絕了。
因為我不希望再失去你的蹤影，如果現在逮捕了你…….至少保證以後我在獄中，可以天天見到你……
你卻在和我談判破裂之後，拿起椅子砸向我。
我失去了意識，也失去了你的消息。
之後的幾年，你音訊全無。
我向上天期求能夠抓到你………心底渴望著和你見面……..但是於社會所不容的………所以我將這份愛慕深放在心底。
帶上誓言將你緝捕到案的面具，瞞過所有叫我放棄的長官上司。
然而在我臥底失敗，被那些革命份子抓到將要被處死的時候，我只是盼望能夠見你最後一面。
也許是上帝聽到了我的願望吧………你竟然出現了！
應該說你身上穿著和他們一樣的革命裝扮。
你要求他們把我交給你，因為我緝捕你很多年，你想要做個了斷。
那些人帶著不置可否的眼神離去，將一把手槍交給你。
我閉上眼睛，準備感覺被子彈貫穿的感覺……..等了許久，卻是發現你切斷我的麻繩。
你對著天空發射子彈，接著轉頭叫我走。
我心理的矛盾交織、糾纏著我。
不懂、不懂你為何對每個人都如此溫柔？竟然對一個追捕你那麼多年的警官依舊如此？
我大聲的警告：『就算你放我走、我下次遇到你還是會將你逮捕！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跟我談條件….不要搞錯了！』
然而我心中卻在大聲哭喊…….努力阻止我的那些話語。
可是…….我真的只想為這不斷的追逐做些解釋、做些給外人給你看的辯駁。
你對我說：『你一直都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以此跟你換條件………下次見面時我依舊會躲著你警官，而你也只是在盡你的職責………你並沒有任何錯、走吧！』
我能做的只是瞪著你離去，企圖忍住即將掉下來的眼淚、忍住即將衝出喉嚨的叫喊。
因為你是如此的…….如此的……..輕易寬恕了我。
寬恕了身為敵人的我。
最後一次見到你，你是在救一個負傷深沉的年輕人。
我擋住你的路，你又對我祈求放過你這麼一次。
當你治療好他時，就會來找我……..然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次做個了結。
我無法忍住身體的顫抖…….你從來沒有像我示弱…….除了在要救別人的時候……..你不惜放軟身段…..求我……..儘管我表現出來的總是鐵石心腸………
可是這次我卻無法狠下心來…….就這樣我讓你從我面前走了過去。
我大聲的對你已遠去的背影說：『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24601！』
可是我卻無法抵過心底一直湧起來的罪惡感。
過去執法如山的我竟然會假公濟私？我就這麼的讓一個逃犯走了？
也許你不知道………但是我是在監獄裡面被生下來的………這個社會不容人有過什麼樣的汙點……當初被假釋出去的你想必是飽嘗冷眼唾棄吧？
我也是背負著那些社會的鄙視……..一路當到警官的職責。
那天我對我自己發誓，要做個執法無情的人！唯有如此，別人才不會一直只看我的過去………..
※
『你媽媽是個妓女？』那時要錄用我的長官如此問道，眼神裡面帶著睥睨。
『是的………. 』我抖著身子回答…….長官手上那份白紙不知從哪裡調來的……..竟然會知道我最不想提起的身世………
『可是我已經對自己發誓，將來絕對要做個嚴格執行法律的人！我不想被自己污穢的過去綁住！請你給我這個機會吧……….』
我低著頭…….被侮辱的感覺在一長段沒有回應的沉默變的如此清晰……切割著我的全身…….
『好…….錄取了。下一位。』
我看的出來，週遭的人的眼神帶著歧視的眼光。
芒刺在背的感覺──我得這樣背負著…….只因為我是妓女生出來的小孩。
※
原本已經決定不再愛人的。
但是我看到了你，為了自己妹妹挨餓的小孩而去偷一小塊麵包。
然後被判了如此重的刑責，被關到了監獄裡面勞動著那些非人道的粗活。
就是那個時候吧？
我喜歡上了你。
「唉………」
蹲下來，再多放了一封信。
我在信裡面承認著自己的錯誤，我不該因為你曾經做了壞事，而永遠都認為你不會改邪歸正等等之類的話…….
其實這都只是藉口………但在今晚或是以後……..只有我會抱著真正的答案沉睡在冰冷的河床底下。
我追著你，都只是因為我愛著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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