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狂想曲

第二章

「啊！環大少為什麼你的臉上有傷？」女學生不捨的看著環右頰的一塊瘀青，伸手去摸了一下。
「如果要保護公主妳的話，就算我身上佈滿了這樣的傷痕也是榮譽的啊！」穿著騎士服的環單膝下跪，順勢執起對方的手吻下去。
女學生早已經陶醉在此浪漫的氣氛裡，瘀青的事情早已被拋諸九霄雲外去。

「啊！」
鏘啦！！一聲金屬落地、勝負已分。
「哇！光好厲害啊！」一旁的兩個女學生拍手叫好。
「可惡……..」馨皺眉的正想蹲下身去把劍撿起來，光一手將他拉過來摟在懷裡，得意的笑著：「輸的人說好要處罰喔？」絕對惡質的挑起馨的下巴。
馨滿臉通紅，咬了咬下唇嗔道：「腰還在酸啦……」
「啊啊啊啊──」一旁的同人女已經小花亂開、尖叫不已的去延伸以下點點點叉叉圈圈X的劇情。

「治斐同學，你穿這樣子好特別啊！」有著一頭波浪短髮的女學生富饒趣味的看著治斐不同其他人的衣服──白色的寬鬆長袍配上紅色的十字架畫在衣服的正中間。
「喔，這是在十字軍東征的時候比較特別的騎士團──聖殿騎士團及聖約翰騎士團。由於他們在耶路撒冷位朝聖者設立醫院，而以醫療為目的的宗教慈善團體齊名。他們所穿的寬鬆長袍可避免強烈的陽光直接曝曬在盔甲上。」治斐侃侃而談。
「治斐同學你知道的好多喔！」聽的津津有味的女學生一臉崇拜的讚美。
「不，妳過獎了。」露出一抹讓對方小鹿亂撞的笑容。

鏡夜放下筆在一旁觀看，眼神在繞了眾人一圈之後又落回那人兒的身上──總是笑的那麼燦爛，好像冬天的太陽，掃去一切的陰霾，包括他自己的陰影……
鏡夜忽然想到校慶發生的事，他的奶奶……依舊是不妥協呢…..
冷哼了一聲，昨晚思考的問題又浮現心底……..

為什麼那麼執著……？
那是因為……我有想要守護的人。

當年的往事一一浮現心頭，鏡夜難得的出神了，迷失在過往的回憶裡。
為什麼會喜歡他？這個問題要歸咎於自己的好奇心(古人說好奇心會殺死N隻貓果然不假)，也可以說是對他那天真(白痴)到了極點的行為有想要深入了解的衝動，想看看要怎樣才能養出這樣的兒子？

有一次逮著機會，我便跟父親說要去他的家裡玩，實際上我暗自想著每天攜帶在身上準備紀錄的紙筆果然可以派上用場了。
那天他的奶奶剛好在家──我以為會見到溫馨感人，一如往常充滿肥皂泡泡、連續劇撥到爛、漫畫小說用到濫的畫面……結果………

『奶奶，這是泡好的紅茶，請用…….』

砰！茶杯落地──鏘啦──碎了一地。
那一瞬間我不知是否聽到他心碎的聲響。

一臉輕蔑的奶奶執起自己的袖口轉身離去，好似剛剛一手揮掉杯子的人不是她。

『環……』我看著他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生怕大聲一點就會震碎了眼前的人──事實證明浪漫的想法是絕對的廢物，因為他大叫了一聲，恍然大悟的說：『奶奶也真是厲害，我的糖多放了一顆！哪！鏡夜？』笑的依舊那樣……好像什麼傷害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確定的在紙上寫下診斷證明：無神經存在的跡象。

多年後依然保持單純、笑的依然燦爛甚至有過度氾濫的他，再次證明他連修復神經的功能都沒有。

不過這樣才是環吧？我想。

對於不是脆弱的這樣一個人，堅強甚至呆到某種境界的他，我竟然有了非理性的念頭──想要守護這樣的笑容，想要守著這樣難能可貴的心靈──也許在不知不覺間，我的神經也少掉許多條…….且創傷十分嚴重…….竟然想要做這種沒投資報酬率、吃力不討好麻煩傷身又累人的工作。

「媽媽！！」思緒被一聲慘叫拉回。
我怎麼會失神了？真是………
「怎麼？」鏡夜瞄了一眼帳單──真是粗心，還有兩個地方沒補上。
「叫他們住手…….」
「殿下，屍體是不會動的。」
「而且不會講話。」
只見環被迫躺回方才的第一現場，雙胞胎正在重擬命案發生。

鏡夜轉了轉手中的筆，接著淡淡的說：「還有五分鐘就要接下一批客人，不要把地毯弄髒。」

「媽~~~媽！！治斐~~~~！啊啊~~~~！」
「呵呵呵呵……」
默許的結果是環壯烈的慘叫伴隨兩位惡魔黨的人竊笑。
沒有人看見鏡夜的嘴邊緩緩勾起一抹微笑──這樣的惡癖是從環的父親學習過來的…..不……應該說玩弄人這件事本身就很有趣……如果對象是環的話…..不玩可是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