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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給我出來!魅影!」一名年輕男子踏著踉蹌的步伐在通道大吼大叫,從他身上濃臭的酒臭味和無神的雙眼不難發覺他已經醉到一蹋糊塗,在這裡差點喪命的他理當不可能在踏入這裡──魅影的地底王國,連那位將小時候的魅影救出來的葛瑞夫人都不敢走的太遠的地方。

他第一次來差點被水牢淹死,而後又差點被魅影吊死,也許這正是葛瑞夫人不斷再三叮囑他手要與眼同高的原因吧,那為什麼他還敢又回到這裡,這個永無白晝的魅影王國?

「你還是個男人就出來跟我一決勝負!該死的!嗚嗚嗚……克莉絲汀。」金髮男子這次毫無阻礙的走到了上次與魅影對峙的場所,打了一個酒嗝的他喊到後來化成悲痛的嗚咽,倚靠在那架黑色的鋼琴上面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噢是的,他不惜犧牲自己要保護的克莉絲汀、也是魅影為之瘋狂的克莉絲汀……

想到這裡金髮男子又粗魯的大吼:「出來、魅影、給我出來!克莉絲汀會離開都是你害的!出來跟我決鬥啊!」咚的一聲他的憤怒全發洩在琴鍵上,接著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克莉絲汀,原本已經跟他訂有婚約的克莉絲汀在他們即將舉行婚禮的前夕支支吾吾的告訴他:『勞爾,對不起,雖然我很愛你,但是我決定離開你。因為我也很愛他──雖然我的心瘋狂的抵抗,但是我明白我的靈魂是臣服於他的,只要一天我還在歌唱,音樂天使的聲音就不會從我的腦中消失,所以我們還是分開吧。』講完之後還送給他最後一個吻,頓時他有種被魅影比下去的屈辱感。

無論他怎麼挽留,克莉絲汀都只是垂淚搖頭叫自己別再說了,看到她那個樣子勞爾也不忍心繼續逼她,於是便忍痛動用勢力將克莉絲汀介紹給奧地利的一家有名歌劇院。

「都是你,該死的!該死的!」從來不會讓自己醉酒失態的勞爾此時就像失心的野獸一般發出痛苦的悲鳴,「克莉絲汀都是因為你才從我身邊離開,如果你是個男人就給我出來!我要狠狠扁你一頓、你這渾球!」

越說越生氣的勞爾索性站起身子,隨手拿起燭臺往空中亂揮,已經喝到泥醉的他完全沒有思索到為何這裡的燭光還是點亮的,照理來說魅影應該隨同巴黎歌劇院的覆滅而消失,雖然這裡絲毫沒有受損但蠟燭也早該熄滅──可是勞爾眼中所見的與他離開之際完全沒有改變。

「給我出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整天躲在不見天日的地底很有趣嗎?你要是有種就出來!不是個天才嗎?建築師又是設計師還是作曲家蛤?」咚的一聲勞爾握不緊的燭台滾落地面,他自己也滑坐在地面,繼續像個小孩一樣大吵大鬧:「既然你這麼強,有膽就以不同的面貌回來找我!不要只是躲在這裡!是個天才就讓我看看啊!魅影!」

在瞥見那一具與克莉絲汀酷似的人偶後又繼續哭喊:「都是你奪走克莉絲汀的!我不承認你是天才!你用地牢困住自己也困住別人有什麼意思?若你真是天才就上去给世人見見!你在地底下或在地底上戴著面具有什麼差別?獲得了他們的認可這才是天才!只有葛瑞夫人和克莉絲汀說的不算數!給我出來!」
似乎是喊到口乾了,或者是不勝酒力,勞爾就這樣倒了下來,迷濛中他似乎看見一道黑影閃過,接著就沒有意識了。

「先生、先生?」

「唔……」在聽見呼喚以後勞爾緩緩的睜開眼,一陣劇痛襲上自己的頭,接著他摀住自己的嘴嘩啦的吐了出來。

「先生您沒事吧?」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年紳士見勞爾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伸手緩了緩他的背,接著遞給勞爾一塊手帕問:「先生您怎麼會躺在這裡?」

聽完這句話勞爾瞬間清醒過來,眼前所見的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他不是應該在巴黎歌劇院的地窖裡嗎?怎麼會到了這裡?他轉身一看──背後不正就是已經燒毀的巴黎歌劇院?

「先生?您有力氣站起來嗎?」老紳士見勞爾有些恍惚,料想是對方酒喝太多一時神智還無法回復,他非常有耐心的招了一輛馬車說:「我叫了車送您回家吧。」

向好心的老紳士道謝過後,坐在馬車上的勞爾不禁思考著為何自己會躺在巴黎歌劇院門口,回想一下,他昨天喝完酒之後就跑到巴黎歌劇院的地窖…….雖然之後的他沒有記憶,唯一清楚的是他昨天真的有到那個地底王國,那個只有黑夜的王國……

可為什麼那裡的蠟燭完全沒有熄滅呢?擺設也跟自己離去的時候沒有兩樣……有些宿醉的勞爾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會不會是自己喝太多了,根本沒有進去歌劇院而是直接醉倒街頭?

如果被他的父親知道堂堂一個子爵竟然醉臥街頭肯定大發雷霆,但是覺得這個才是合理推斷的勞爾嘆了一口氣,從口袋拿出被克莉絲汀退還的訂婚戒指,說實在的他跟魅影都是被拋棄的人,雖然還不能釋懷也要學著去放下,思及此的勞爾再嘆了一口氣,將戒指奮力的丟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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