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狂想曲

第六章

其實覺得這樣的作為非常的愚蠢，但是有的時候做事情就是會瞻前不顧後的….心痛也是沒有邏輯可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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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ud耳邊傳來一些咒罵的聲音，但是此時的他並不想停下在醫院裡奔跑的行為，雖然很明顯的招惹護士或是病人的白眼，但是此時心急的他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就像是個迷路的小孩一樣瘋狂的尋找父母。

「請問，你知道今天住院的401號病房的病人去了哪嗎？」搶到一個空缺的櫃檯，Cloud在深吸幾口氣之後定眼睛問著低頭寫著資料的小姐。

「你是說……那個有著銀髮的年輕人嗎？」小姐停下手邊的工作回望點頭如搗蒜的金髮男子，看的出來她的眼神有些複雜，「你是他的親人嗎？」

Cloud沒有聽出女子口中暗示的意味，他一聽到有Kadaj的消息便連忙點頭稱是：「對，我是今天幫他扮入院的，我是他哥哥。」

「他是那個人的哥哥耶……」「真的嗎？看起來不太像……」「欸欸~快看….他弟跑去哪了他還不知道耶…..」
Cloud的承認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絕大多數都是住院的醫生還有護士在交頭接耳，Cloud有些沉不住氣的想從這些人的嘴中聽出銀髮少年的下落，卻都只是聽到一些比較類似於數落的話語。

「你是他的哥哥嗎？」其中一名穿著白袍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走了過來，他一臉陰晴不定的臉色讓Cloud不禁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Cloud迎上前問道：「是。請問醫生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此時截斷醫生的話語是一道有些歇斯底里的嗓音，只見一名護士衝到兩人中間對著Cloud破口大罵：「你是怎麼當哥哥的？你知道他剛才在我們要去幫他換藥的時候拿著刀架住醫生嗎？」

「呃？」

護士也不給Cloud驚愕的機會，在她的眼中方才發生的事情簡直就是快到讓人措手不及：「醫生說他重傷不讓他出院，他就拿著刀耶~~」護士當Cloud是重聽患者又大聲的重複一次：「刀耶~說什麼不讓他出院他就讓我們躺在床上。」

Cloud聽到這裡不禁下意識的對受驚嚇的兩人道歉：「真是對不起…..不過可以告訴我他去哪了嗎？」

「咳咳……」看到Cloud有誠意的道歉醫生的臉也沒擺的那麼臭了，不過他的嗓音還是聽起來非常不愉悅，「他拿著出院單就這麼走出去了，真是的，請你把他帶回來。」在Cloud眼神的詢問下醫生不耐的重複一次：「把他帶回來。」

明白醫生雖然遭到恐嚇但是還是存著對病人的一份關懷，Cloud連忙道謝之後趕緊衝出醫院的大門，他此時感覺很擔心、同時也感覺很憤怒，最多的還是不解，為什麼，Kadaj你要這麼做？

觀望著四周，Cloud有一股不知從何尋起的茫然感受。
低頭一看，道路上卻有著一滴一滴暗黑凝固的血跡一直往前延伸。

※

「咳咳……」
此時擅自離院的銀髮少年正倒臥在牆邊咳嗽著，他離醫院其實沒有幾步路就已經受不住了，他的腰還有腿上的傷口讓自己的行動變的非常的遲緩，以及腹部不時傳來的悶痛也讓自己走三步停兩步。

可是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Kadaj很明白自己只是在賭氣。
其實覺得這樣的作為非常愚蠢，他明明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找到哥哥的不是嗎？身上的這些傷也是因為要找哥哥付出的代價，那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不告而別的蠢事？
自己應該要好好躺在床上等著哥哥回來…….

他不知道，他只是不喜歡被人拋棄的感覺……
就像是媽媽把Sephiroth擺在優先一樣，方才哥哥給自己的感覺也是把同伴擺在優先，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Kadaj握緊手中威迫而來的出院證明，他知道自己其實做事總是瞻前不顧後，他明明知道找到哥哥會有不少的阻礙，他也知道哥哥很重視那些同伴，但他就是不想跟他們相處。
對於重生的他而言，剩下的人只有Cloud。
Yazoo、Loz都還在生命之流裡面，而媽媽對於他而言也早已沒有那麼決定性的重要。
他只剩下哥哥，哥哥對他而言說是全部也不為過。

然而哥哥重視的人卻不知道有沒有他，對於這點他對那些哥哥的同伴吃醋的很，他消失了哥哥會來找自己嗎？

沒錯，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耗費這麼大的力氣，穿越生命之流有沒有結果而已，他不想花很多時間相處過後才發覺哥哥還是討厭自己，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來驗證自己的想法…….好痛…….Kadaj壓住自己已經開始出血的傷口。

但其實他最怕的是見到回來的哥哥跟他的同伴一起補他最後一刀，Kadaj雖然明白哥哥如果要殺掉自己的話，根本不必大費周章把自己送到醫院，可是他就是覺得很不安。

哥哥，你討厭我嗎？這句話他問不出口。

心痛是沒有邏輯可言的，就像他的所作所為也是前後矛盾的可以。
可是……要走到哪裡去？
Kadaj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空，那一閃一閃的繁星卻無法指引自己要走的方向，綠色的眼睛因為腿上的傷口裂開而瞇了起來，不行….他走不動了……好痛….

「Kadaj！」
此時最想聽到、也是最不想聽見的聲音響起，Kadaj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想要起身逃走，奈何傷口實在痛到讓自己痛彈不得，只好任著衝上來的金髮男子把自己抱起來往回走。

「Kadaj……你到底在做什麼？」順著血跡果然找到人的Cloud鬆開心裡一塊大石頭，開始質問在他懷中臉色發白的人兒，「我不是叫你乖乖的躺著等我？」

Kadaj先是不講話的沉默著，等到聽見Cloud最後一句才緩緩開口：「我不要等。我不喜歡等。」說著說著握住Cloud的衣襟，「媽媽、Yazoo、Loz叫我等，Sephiroth叫我等…..連你也要叫我等…..大家都叫我等…..我不喜歡等。」

媽媽跟Yazoo、Loz叫我等著跟Sephiroth Reunion就好。
Sephiroth叫我等讓他跟哥哥之間的恩怨一筆算清。
現在哥哥你也叫我等…….等你跟那些同伴說完話回來。

我不喜歡總是等待，等待讓人感覺時間流逝的太慢，等待的人……總是收到一場空。

我以為等著Reunion就可以獲得媽媽的疼愛。
我以為等Sephiroth跟哥哥打完架之後就可以取回原本的身體，不，應該說是沒有取回也罷，至少帶他一起去Sephiroth與媽媽的約定之地。

Reunion過後，媽媽還是沒有喜歡自己，去了生命之流依然沒有見到她的蹤影。
等待過後，Sephiroth還給自己的是殘破的身軀就這麼的離開了。

那麼哥哥…..你叫我等待？我怕收到的…..是你聽從同伴的話，拔起那把劍給我致命的一擊。
我跑不掉的，而且我……..連掙扎說不定都做的不夠完整。
因為想殺掉我的是哥哥你，是我費盡力氣想要找尋的你要殺掉我的話，我大概只會坐在原地收拾自己。

因為你也不要我的話，證明我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
既然如此的話，我會自行回到生命之流，也不要死在你的刀下──也許很幸福，可是我光想就覺得好痛苦，不…….也許是連痛的感覺都會消失。
剩下的只有………心死的空洞。

Kadaj停止再讓自己想下去，因為那令他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完全沒有受傷的胸口卻也悶的讓他喘不過氣。

「那你也不能拿刀恐嚇醫生啊…..」Cloud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語氣在下一句明顯強硬許多，「而且你看你又出血了。等等回去一定不准再亂跑了。」

「那哥哥你會陪著我嗎？」Kadaj的綠眼此時才跟Cloud對上，讓後者吃驚的是那打轉在眼裡的淚水，彷彿是知道自己做錯的倔強小孩卻硬是不讓眼淚掉出來，但那眼底少見的脆弱更像是祈求對方不要拋棄自己一樣的楚楚可憐。

哥哥….陪著我……陪著我，可以嗎？
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再拋下我……

「會。」
金髮男子把銀髮少年放在床單上的時候這麼的回應，接下來讓醫生替Kadaj換紗布的時候他也守著自己的承諾坐在一旁，緊緊的握著少年的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