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狂想曲

第九章

如果說是你自投羅網也不為過，我的大門敞開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真令人感到愉快啊，不是嗎？

※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紅髮男子看著不遠處走來的人，轉頭問著一點都不訝異的社長：「社長，你到底在錄音帶裡說了什麼？」

金髮男子瞇眼一笑：「說什麼不重要，重點是我先發現了這個。」修長的手指敲敲放在桌上的筆記本，然後趕在好奇的部下再次發問前說道：「我叫你們準備好的東西去拿出來。」

紅髮男子聞此有些異常的輕顫了一下，他轉頭望著露出玩味笑容的上司，嘴巴欲張又闔好似想說些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的垂下眼瞼，應了聲是便跟身旁的搭檔走了出去，不到一會便握著社長需要的東西回來了。

「恩….果然真是美麗啊…..呵呵，我叫你們去視察現場果然是正確的選擇。」Rufus接過下屬遞給他的東西，一邊賞玩一邊讚嘆出聲，不知道是沒有注意還是故意忽視，他並沒有去留意站在他眼前下屬有些焦急的神色。

「Reno，想說什麼就說吧！吞吞吐吐不像平常的你。」金髮男子從Rude手中接過一顆球狀物體，慵懶的替下屬開話。

「社長…..如果可以的話，在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可以把它給我嗎？」紅髮男子轉轉藍色的眼珠，在社長詢問的眼光下尋找適當的理由，「因為….沒有為什麼。」

…………

「哈哈！」社長聽到直率的回答不禁笑了出來，他在笑了一會之後沒有直接答應對方的要求：「這個嘛，那就要看看事情是怎麼發展的了。」

紅髮男子似乎也明瞭身為商人的社長總是不輕易給出承諾，但個性直率的他還是不掩失望的垮下肩膀，在一旁的搭檔拍拍他示意要工作了，他才勉強打起精神來，的確，眼前的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喀答。
門把被轉開的聲音。
碰！
門被屋外的人粗魯的踢開。

站在門邊的是一名有著銀色短髮，穿著一襲黑色皮衣的少年，從他還正在滴水的頭髮便可以知道他是淋著大雨過來的，蒼白的臉孔透露著些許疲憊的神色，淡綠色的眼珠警戒著敵營的一舉一動。

上次來這裡輕易就被他打倒的兩人此時只是站在兩側，並沒有拿出武器或是擺出作戰的姿勢，最後，銀髮少年的視線落在坐在靠近落地窗的紅色座椅，那陣討人厭的聲音隨著椅子轉過來的動作輕輕的飄過來。

「歡迎你從生命之流回來，K‧A‧D‧A‧J」有著金色頭髮的男子掛著一抹笑容，話語裡面充滿了諷刺以及虛偽的誠懇。

被喚作Kadaj的少年嘴一撇，從心頭湧上來的情緒不是憤怒而是難過，他悲哀的想到為什麼不是哥哥這麼對他說道？
眼前的人玩味的看著少年渾身溼透的模樣，用眼神示意一旁的Reno拿毛巾給對方。

「擦一擦吧，會感冒的。」雖然早就預料到來者不會接受的社長還是假意的關心了一下，Kadaj無視於Reno遞過來的毛巾直接了當的說：「我來這裡只是想要聽到我要的答案。」

「那麼請坐，我看會耗上一陣時間。」眼角餘光瞄到一旁的Reno很不悅的轉頭把毛巾扔在地板上加以踐踏以洩恨，Rufus注視著眼前不領情的思念體，「啊，我想Cloud應該是很高興見到你的。」

就像是先給人糖果一樣，再狠狠的甩對方一巴掌：「因為他想念Sephiroth啊，而他知道…..”他” 一定會回來，所以一直在等著呢。」

Kadaj冷靜的回道：「你又不是哥哥，你怎麼會知道？」但是眼尖的社長沒有遺漏掉他剛剛那一陣短促的顫抖。

在職場上打轉了這麼多年的社長只是慵懶的往後躺，修長的手指交叉疊在腿上緩緩的說道：「耶，他不就很開心見到你在醫院的變化？」

銀髮少年像是被堵話一樣愕然，握緊拳頭的手過了一會才鬆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你怎麼會知道？」

「我猜的，你自己承認的。」Rufus瞇起眼睛望著被套話的對方，就像是隻蓄勢待發的黑豹隨時準備撲殺獵物。

Kadaj忍住拔刀的衝動，雖然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放到刀柄上，但是他並沒有注意自己的手正在微微抖著。

「當初Jenova的首級應該有受損到，否則Sephiroth會待的更久，不是嗎？」一句話挑起舊恨，社長卻依舊從容的把對方的殺氣壓住：「你早就知道會出事了，你早就知道，不是嗎？」

Kadaj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雖然不怎麼有用：「還不都是你害的？」

是你害我被拋棄的…….雖然Kadaj知道Reunion的存在就是一種拋棄的証明，因為如果媽媽需要他們的話不會採取這種方式讓Sephiroth回來，噢，是的，如果媽媽對他們有一點一滴的愛，只要一點就好，媽媽絕對不會讓他們當作Sephiroth的替身。

是的，明明就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是的，明明就知道了不是嗎？
但是當時都已經走到那個地步了，說什麼也要賭上一睹，至少他盡力而為了不是嗎？也許媽媽和Sephiroth不會這麼想，但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事實上如果Reunion完整的話他這個思念體便會永遠成為回憶，回不來的，比進入生命之流還要糟糕。

說到這裡其實Kadaj能夠站在這裡還得好好謝謝眼前的人，不過這種事情他做不到，死都不會。

金色頭髮的男子面對天大的罪名也無動於衷的道：「那真不好意思呢，我對於立場不同的人永遠不會留情的──這一點Sephiroth沒告訴你嗎？」講到這裡他換了邊翹腳，「還是說思念體連這個也不知道？」

Kadaj知道如果他要動手的話眼前的人絕對人頭瞬間落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遲遲無法讓對方的嘴巴永遠閉上？答案很簡單的從他的口中說出：「你很喜歡轉移話題，社長。」
他想從社長那裡聽到的事有關於哥哥對於自己的想法….可笑的是他竟然要透過第三者去了解他最重視的人，而不是當面問本人。
問題就在於，他怎麼問的出口？
他如果敢問的話，也不需要站在這裡跟討厭的人大眼瞪小眼了。
這是他討厭眼前人的第二個原因，他總是有辦法壓住自己想要出鞘的刀。

「說的也是呢……不過，Kadaj…..」Rufus放慢語調，接著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就是當初把Jenova丟下去的相同笑容，「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再也不需要知道了。」

社長語音一落，Reno便和Rude一起迅速拔槍射出兩條厚重的鎖鏈，Kadaj凶狠的瞪著纏住自己的鎖鏈在尾端的部份緊緊的咬入他的肩膀，那並不是普通的鎖鏈或是手銬腳鐐，那是神羅發明的一種尾端帶勾的長型鎖鏈，如果用力掙脫的話恐怕會刮的見骨。

「社長，這是你送我的見面禮嗎？」Kadaj舉起自己的雙手與他的肩膀同高，雖然這個動作讓鉤子深入不少，但是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抓住兩邊的鎖鏈，開始旋轉自己的手臂，驚人的力道讓兩邊盡力牽制他的Turks二人組得使盡全身的力氣才能穩住自己不被拉過去，鉤子深深的在Kadaj兩肩刮出血痕。

用力咬住自己下唇的銀髮少年的體力其實已經耗弱到底，在醫院的Reunion過後的他其實已經連走路都會有點搖晃，經過淋雨之後他的體溫根本是不尋常的高，再經過現在這種劇痛，若不是靠著一股不服輸的心態他早就昏過去了。

「啊！！」一聲怒吼少年也管不得這麼多，他用盡全力讓自己在原地轉一圈，突如其來的行為讓Reno一陣不穩沒有拉好，瞬及隨著中央人旋轉的動作飛了出去，一邊的牽制少了Kadaj更是直接衝向Rude並且拔出他的雙刃。

眼看情勢逆轉直下的Rufus霍然起身開了幾槍，Kadaj反射性的拿起雙刃去擋，此時跌倒的Reno抽出自己的鋼棍往敵人攻過去，Rude也抽出自己的武器向Kadaj砍過去。

眼見就要被制伏的少年以退為進，他往向自己衝過來的Reno靠過去，並且在閃過他一個攻擊之後很狠的補了一腳，Rude為了不傷到向自己飛過來的搭檔隨即把武器丟開，Kadaj在看準Rude接住Reno的同時成功的把鎖鏈從Rude手中奪過來，無視於兩肩傳上的劇痛，他奔向同時開槍的社長，速度快的嚇人的Kadaj下一秒已經在社長的面前準備揮下一刀，卻瞥見社長手中的槍。

那是──Velver nightmare。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