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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離開月島

伊索蕾的目光很冷,平常不會在意別人眼光的她覺得現在好像呼吸有點困難,因為她從他們的眼裡讀到了自私的貪婪,那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已過世的父親。
更會讓她明白這些人視她父親所做都是理所當然,伊利歐斯這四個字對他們而言是可以拿出來壓別人的最好藉口,而不是讓他們憑弔懷念的人。

是啊,當初拱繞著他拍盡馬屁的那些村民,在聽聞他的死訊也只是聳聳肩嘆口氣,好可惜啊。

就沒了,就一句好可惜啊。
她偉大的父親死亡的價值只值這四個字,連個葬禮也不肯施捨。

接踵而至的是攝政將父親留給她的書籍給奪走,然後又是眾人們虛偽的說些吹捧自己的話語,甚至冠上無意義的公主稱號,這一切背後不過就是在疏離她,疏離一個痛失父親的孤兒。

而且令人不敢再去想的,好可惜的涵義是不是覺得他怎麼留下的還不夠多就走了呢?

這點伊索蕾沒有也不願去深入探討,流淚的夜晚不會再有溫暖的手臂和聲音哄著自己入睡,只有白色的鴿子還有在草原上遊蕩的風聲會安慰她被挖空的心。

一個人要怎樣去忍受這突然壓上來的壓力,連窒息的機會也沒有可能就這麼粉身碎骨?
奈武普利溫只是靜靜的承受的她的怨恨,他知道如果連怨恨這點權利都要剝奪走的話,伊索蕾會崩潰的。
在這麼苦澀巨大的壓力下還能夠挺立的成年人就已經稀少,何況她當時只是個孩子。

奈武普利溫都忘了他當時絕望的去向戴斯弗依娜告別時,身上背負的是自己只剩十年的性命,而且那還不是自己的命。

妳恨我……怨我都是正常的……也許就這麼死在大陸也好…..反正怎樣都無所謂的念頭,在見到那名徹底改變他的少年之前始終環繞著他。

始終藏在那一臉開朗的笑容底下,與他結交朋友的人沒人能夠看出藏在他內心裡那比黑暗更深邃的絕望,也沒人能夠了解他同時又多麼想要活下去的欲求。

而今,又是要離別的場面,只不過這次多了攔阻的人,也多了…….一個追隨的人。

那個少女…….終究長大了,學習了怎麼隱忍………是啊…….在月島上生存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隱忍,否則…….就是被孤立的啊。

可是,對他而言,現在是可以好好反擊的時刻,在這個島上已經沒有他留戀的人了,無牽無掛的他要為之前他們對他最心愛的人所做的一切徹底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劍之祭司是月女王的最強的報仇者,他要讓這群人體認到,不是只有在劍上染上鮮血才是報仇。

奈武普利溫不著痕跡的拍拍伊索蕾的肩膀,就像是要給她打氣一樣的溫暖,讓她因為這些人而冷凍的心再次有了跳動的節拍。

「我去大陸的理由還需要向妳報備才行?」奈武普利溫冷笑了兩聲,那笑聲裡隱藏的冰點比月島的冬天還要寒冷

「不要忘記妳還不是攝政,沒有資格管我去哪裡,另外伊索蕾的話那更不用說了,我是要任給她下一任的劍之祭司,說是要帶她出去見習的話那也不甘妳的事。」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莉莉歐珮臉上已經一陣青、一陣白,他又多補了一句:「就像妳阻止不了達夫南離開妳,離開月島。」
這句話是致命的打擊,只見莉莉歐珮努力維持起來的冷靜瞬間瓦解,她尖叫的扯住自己的頭髮,然後轉身跑走。

在一旁圍觀的眾人不禁張大了嘴,誰都沒有料到平時隨和的奈武普利溫祭司會說出這麼不留情的話,就連伊索蕾也用眼角偷瞄一下。

奈武普利溫面無表情看著被自己氣跑的莉莉歐珮,對已經遠離單純的莉莉歐珮感到惋惜,同時也憐憫她,不能否認的他也討厭她,在逼迫達夫南的那一次他甚至很想衝出去狠狠賞她一巴掌……..

人真的會隨著時間改變吧,不,應該說那個少年到月島上改變了不少人與事。

以前的她是不會說出這種尖酸刻薄的話的……或許……血緣真的也有點關聯吧……
但是….以前的自己也不知道會如此執著於某個人,這樣強烈的信念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奈武普利溫踏出腳步繼續往海邊的小船走去,伊索蕾也毫不遲疑的跟在他的身邊。

失去莉莉歐珮的眾人自動往旁邊讓開,他們的氣焰在莉莉歐珮逃走的那一瞬間就挫敗的徹底,何況奈武普利溫祭司大有你們再不讓路休怪我拔劍相向的意味。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眾人彷彿聽到救贖一樣的天籟,從這裡緩緩走過來的人不正是目前擔任退潮小島警備隊長的賀托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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