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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寫這篇花了我很大心力 ,我要搞失蹤啦XDD


第六章

宇文拓不愧是身為一國的國師,做事的效率足見其為人之嚴謹,馬上就開始著手調查當晚是誰下手的,當然比起調查龍舟刺客還要簡單,畢竟犯人可以鎖定在內賊的範圍,不過他也明白直接把所有僕役召過來問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反而會打草驚蛇,所以他決定先把總管調來,把所有僕役的名單交給他,親自調查所有僕役的私下交往關係。

只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去釐清許多僕役的共通點,宇文拓看著筆墨圈起來出現最多次的人名──單小小。
他底下的僕役或多或少有跟這名女婢有所來往,再深入追查,發現這名婢女服侍的主子就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表外甥女、向自己建議這所有一切的獨孤寧珂,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什麼關聯嗎……

看著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灑了一桌的金黃,太師收起手邊的名冊,皺起了那雙好看的眉,又要日落了嗎?



此時獨孤郡主府裡,諾大的浴池裡煙霧繚繞,池裡微高的水溫不斷蒸出白霧,混著好聞的花香味瀰漫在室內,尋著那好聞的味道、會看見一名的女子靜坐在池子裡,一頭濕潤的秀髮如玄瀑般襯出她一身賽雪的肌膚,額前輕點硃砂,紅唇如塗了胭脂般讓人忍不住想嚐一口,美人此時的表情卻像在沉思些什麼,秀眉輕輕的蹙起,我見猶憐。

不知情的人看到這種模樣,多半會以為是小姑娘年方十八,青春荳蔻的年華能煩惱的大概也只有戀愛這種事。但此時入浴的姑娘腦子裡想的卻盡是些勾心鬥角之事,例如前些天她派的探子回報說宇文拓竟然帶了個男人回家。

他帶男人回家不打緊,只是誰不帶竟然帶了那名看上去無憂無慮的陳小公子回家,這可是讓她傷透了腦筋。畢竟若讓宇文拓好好坐下來跟陳靖仇聊聊的話,到時就沒人會幫助她阻止宇文拓封印赤貫星。

對,她不僅僅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表外甥女,還是西方魔界撒旦大王麾下的女魔將,奉王之命獨自一人來到這陌生的神州大地,為的就是要讓魔界再臨人界。

為了這個目的她慫恿宇文拓蒐集萬靈血及建造通天塔,以開巴別之路;但相對的她又要阻止宇文拓蒐集五項神器,如果成功,巴別之路會像一把劍刺穿神州結界,擴大天之痕。

但是她的力量被神州結界壓制,根本沒有能力跟宇文拓這轉世的上古神器一拼,赤貫星劃天之際迫在眉睫,她得找一個或一群人替她辦這些事,正好此時一群準備奪船的毛頭小鬼送上門來,她不介意將剛得手的神農鼎讓出去以搏取他們的信任,神鼎對於她沒有用處,可是藉此獲得三枚有用的棋子,未嘗不是一件值得的交易。

但她的愉快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當她派出探子之後,才知道這群人出了大梁乘船出海,就像泡沫一樣消失在海面上。
戲劇性的轉折讓她大發雷霆,當時砸壞了不少家裡的擺設,可是離赤貫星劃天還有一段時間,她不願意輕易放棄神農鼎換來的三枚棋子,於是在每個城鎮都安插了探子,只要有這三名年輕人的出現立即火速以石敢神石於大興回報。

這段時間她便注意宇文拓的動向,一得知那男人竟然親臨東海從龍族手中搶走崆峒印,像天神一樣用黃金劍將海水一分為二,探子回報的時候繪聲繪影的描述,她的臉色便一分一分的沉下去,她的對手實在太強了,強到根本不像是人類,更正,他本來就不能算是人類。

難道就讓他這樣一直得逞下去嗎?雖然對方才掌握了兩項神器,她無須如此焦躁不安,可是宇文拓的腳步根本沒有停下來過,風雨無阻、從不偷懶怠惰;
而她不斷派出去尋找女媧石及伏羲琴的部隊也屢屢無功而返,眼看與大王約定的時間即將到來,她難道就只能坐困愁城?只能眼睜睜看著宇文拓成功的蒐集到五項神器?

不,她才不要,在這塊寂寞的土地上乾等了十七年,度日如年,恨不得魔界能快點降臨,只要魔界降臨,這裡就會馬上成為她的家。

遙遠的西方,啊,她的甜美故鄉,能夠恣意的伸展魔翅,不受任何限制,鼻尖隨處可聞到鮮血的甘美,隨手都可掐斷弱者的喉管聽見悅耳的哀號聲。

但還不夠,同伴的鮮血早已經使他們厭倦,他們更想嚐嚐那些比之他們更黑暗、更骯髒的人類的血,那群比他們還要虛偽的人類,憑什麼無憂無慮的在結界的那端受盡保護呢?


又為何,他們是被拒絕的一方呢?


該死的、自命非凡的天神,個個眼都瞎了沒看見深藏在這些人類心中最晦暗的部份嗎?那是比起惡魔更無法坦率的骯髒欲望啊!

他們好戰、貪婪,但是他們會坦率的面對這一切,反觀人類還要披上一些可笑的名號,戴著仁義道德的假面具,做的事情可沒有乾淨磊落多少,連年的戰爭、搶奪王位而殺紅了眼的人,屍體高高疊成了小山、鮮血不斷流了一個世代又一個世代,卻從無止盡的一天。

多浪費啊,既然都要死,為何不讓他們魔界的人助他們一臂之力呢?!既然都要流血,為何不讓他們魔界的人飲盡這些甘泉呢?

裝模作樣的天神、仙靈,如果這麼愛護人類,為何卻又拒絕人類踏進他們的世界?
可笑啊!不也是看膩了人類無止盡的欲望嗎?


既然膩了,就由他們魔界來接收吧。人類都是弱者,沒有強大的法術,沒有飛天遁地的能力,壽命短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如此弱的生物合該要被摧毀、撕爛他們的身軀、扯斷他們的喉管、喝光他們的鮮血。

這是大王在自己臨行前對她說過的話,猶言在耳。


她不能辜負大王的期待,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知還要等多久,沒錯,他們已經等得夠久了,渴求著人類的鮮血及肉沫度過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看著多少王朝不斷興起又衰敗,他們的獠牙已經磨得不能再更利了,無法容忍更多的等待。

以往在結界外冷眼看待人界與自己實際走入,感受自然差距很大,她附身的這個軀體飽受皇室的照顧疼愛,雖然外頭已經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她卻可以養尊處優的受盡呵護,就連她咳了一聲也有不少人問候關心,她輕蹙個眉頭就有不少人急著逗她開心,這些都是在魔界所無法感受到的。

但即使如此,獨孤寧珂並不會因此就忘記自己的身分,即便是她有了喜歡的人……她也不會跟那些愚蠢的人類一樣,受困於感情而壞了大事,她要毀了人界、毀了這個轉世的神器寧願汙了自己的手也要守護的神州大地。

終於就在她煩惱要怎麼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位在江都的探子火速回報看見該三名年輕男女出現於該城鎮,大喜之下她馬上命人繼續跟蹤他們,得知他們即將往長沙而去後早先一步抵達該鎮,假作不期而遇,一切都是那麼天衣無縫。

壞了斛律安蒐集萬靈血、殺了上官鎮遠奪回神印,她終於稍稍安下了心,更是進一步的邀他們住在大興的自宅,事情進展順利的像是要回報她之前所受的阻撓,甚至還從陳靖仇的老師父嘴裡得知他們是陳國的末裔,沒辦法,這師父整天就把復國、復國掛在嘴邊,要讓人不知曉他們是陳國的倖存者還真不容易。

得知這消息的她更是快笑到合不攏嘴了,這樣更好,不僅是理念不合,就連身分也有所衝突,尤其是中原的古書竟把失卻之陣紀錄成九五之陣,號稱可以得天下、復舊國,成就人類的春秋大業,所以就算沒有她的介入,這老師父也會催促陳靖仇去蒐集神器、進而阻撓宇文太師。

她還真是無意間收到了不得了的棋子呢,這也是大王的庇祐吧?她輕笑著繼續將自己的惡意安穩的放在心裡,繼續假裝成天真爛漫不懂人間疾苦的小郡主,原本以為事情會這樣一路順遂下去,哪知又突然掀起波折?

是她不好,順心過了頭樂壞了她的腦袋,答應去跟安平公主圍獵,三天,才三天而已,任誰也料不到不過是讓他們在城裡打探其他神器的下落,怎麼一去就跟長沙的宇文太師直接對上?

對上了不打緊,她的棋子竟然落到對方手裡……獨孤寧珂一想到這裡,臉色一沉,纖纖玉手重拍了一下水面,一下、又一下,溫熱的水漬濺到她的臉上,順著她的脖頸一路滑過了胸前的那朵貼花。

「郡主,奴婢有事向您稟報,請問郡主要更衣了嗎?」正當郡主還在打水洩恨時,柔軟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名穿著全身紅衣的女子恭敬的在適當的距離福身,手裡拿著一條白色乾淨的布,要不是有重要事情,郡主愛洗多久不是她們下人能置喙的。

原本還坐在水池中間的女子一聽此話馬上站起身來,無數水滴從她的臂膀、她的腰臀一路滑下,勾勒出美好的弧線。
白皙的肌膚被蒸出一片粉嫩的色澤,蓮足輕踏於米色地磚上,灑落一地的水珠,芙蓉出浴不勝嬌憐,惜無論怎生美好,她心繫的良人不願欣賞又有何用呢?

獨孤寧珂淺淺一笑,笑的那麼孤獨、那麼寂寞。

一旁侍立的紅衣女子麻利的上前用布料擦拭對方的嬌軀以及濕潤的髮絲,擦完以後另一名等候許久的青衣女子隨即替主子披上一件粉色薄紗,輕軟透明,襯得底下肌膚若隱若現;

既而與紅衣女子展開一塊紫色長形絲綢,兩人各執一角從胸口以下包住主子的嬌軀,再予以固定使之不會滑落,最後繫以青絲帶、掛上一條鵝黃披帛,更衣乃告完成。

粉胸半掩凝晴雪、朱唇皓齒掃娥眉──這就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外甥女,正值青春韶華、楚楚綻放的獨孤寧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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