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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從來沒有預料到,那顆炸彈引爆的不是只有那一瞬間的快意,從之而來的竟然是一股名為後悔的情緒。
他頭一次對於任務的下達,感到痛苦。


一頭有著火紅髮色的人坐在酒吧的櫃檯,看的出來他的心情有些鬱悶,在這種燈光晦暗的場所他卻總是最先被注意到的人,因為那一頭紅的如火焰燃燒般的頭髮令人移不開視線。

常被女生這樣注視的男子只是慵懶的用手指輕撫玻璃杯,他知道像現在翹班出來買醉等等一定又會被他的搭檔念個臭頭。
可是……他不得不買啊。男子露出一個令旁人醉倒的苦笑,因為這次的任務去的地點頭一次讓他覺得敏感。

他承認自己不是個很sensitive的人,不過能讓他這種平常活潑、開朗、愛耍寶的陽光瀟灑美男子願意坐在這種地方浪費錢沉思的人就是有這種本事。Reno邊讚美自己的各項優點,邊想到那個有著銀色長髮的美人。

跟他第一次遇見是在那個廣場,那個時候他們操控小孩子們當擋箭牌準備把神羅建的紀念碑給拔起來,他無法忘記當自己嘲笑他們猜錯的時候,竟然被反將一軍的諷刺回來,『原來你們完全不被信任啊。』嗤笑溢於言表。

Reno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吐槽的這方面遇到敵手,而且是完全處於下風的他很不是滋味的跟對方開打,本來想說對方只有外表漂亮、毒嘴辣舌而卻只有繡拳花腿的自己發覺是大錯特錯。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巴哈姆特讓他和小孩子飛了出去,這還不打緊,當他試著站起來的時候那道討人厭的嗓音揶揄的傳來:『真愉快啊,喂?』

氣的火冒三丈的他吼道:『一點也不。』順便附送一個迴旋踢,沒想到被踢出去的是自己的Reno繼續嘗試想要搶回吐槽王的封號:『你們這幫人真是糾纏不休!』

『所以嘛,只要把媽媽還給我們,一切不就結束了嗎?』那時他竟然一跳可以跳到三層樓的建築物樓頂,不可一世的往下望著自己,不,那種眼神叫睥睨,還有他偏頭的角度讓他很不爽的抓了建築物的縫隙往上追去。

『說什麼再結合的,你們是認真的嗎?』Reno很受不了為什麼會遇到這類似神經病的三人組,綁架了社長還要在廣場鬧事,就只為了他們口中媽來媽去的Jenova…..

『我們只是想跟媽媽見面而已。』那個時候他看似弱不禁風的一腳把自己踢飛出去,粉碎自己所謂的”外表決定一切論”。

『媽媽、媽媽的,不就是Jenova的首級嗎?』一直氣自己為什麼連打都打不贏對方的他脫口說出自認為會讓對方生氣的話。
結果證明他的推論是對的:『喂!不准這麼稱呼媽媽!』一直保持冷笑的聲音頭一次有了怒意。

這讓自己沾沾自喜的對假意道歉的Rude說道:『幹麻要道歉啊?』便一腳踢了過去,攻擊頭一次有了成效的他得意的向身後的Rude比了比大拇指,卻沒料到自己得意的太早帶來的結果是被Loz揍飛出去。

『哼哼哼哼…..』那個時候對方望著站起來的這麼的笑著,好似笑著自己的太弱,弱到讓他覺得非常有趣。

等等,為什麼自己要回想不風光的往事啊?赫然發現杯子見底的紅髮男子不悅的否認他技不如人、嘴巴也不如人的事實,馬上讓自己振作起來的想到第二次與對方對打的時候,其實用了非常下流的手段。

如果讓他再選擇,他寧願加班也不要引爆Rude口中所謂”聲音響威力更響”的煙火炸彈。
對方沒被炸死的呼嘯而去讓自己驚訝的瞪著他們的背影,他卻已經看到裝備在兩人手臂上的Materia顯露無疑,這才相信搭檔的手藝不是只有讓他們欣賞純粹的煙火大秀。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那次的任務帶給自己的影響會有那麼大,Reno聽到酒店的門被拉開的叮咚叮咚聲,嘗試著躲起來的他卻無奈的被搭檔叫住,誰叫那一頭紅髮實在是太明顯的標的物。

「Reno,社長叫我們去執行任務,不是叫你來這邊喝酒。」長的也很有個性的男子戴著墨鏡走進來,若不是跟他相處過的人一點也不會發覺他的個性會比那位被抓包的男子好上一百倍。

「唉唷,難得放假一天又不會怎麼樣……而且自從那一戰以後我腰痠腿痠手痠眼睛痠肌肉痠全身都很痠……要讓我休息、養精蓄銳啊…免的早早戰死,神羅從此就少了一個中流砥柱….」紅髮男子有模有樣的哀號著,絲毫不覺得他把自己的價值提升到過於誇大的地步。

「我說你啊,偷懶的藉口總是不缺。」推了推墨鏡的男子有些難為的道,「再不走我們又要加班了。」

「欸,我說搭檔。」藍色的眼珠轉了轉回到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子身上,「陪我喝吧。」怕引起對方的誤解他又以比較軟的語調說道:「我今天心情真的不好。」

Rude看著眼神有些落寞的搭檔,嘆了一口氣之後在他的身邊坐下、向酒保點了一杯柳橙汁,他望著露出一臉感激的Reno感到有些無奈,他對這個搭檔總是一點輒都沒有,例如他用棍棒打了自己、踩破自己的墨鏡……總而言之跟他出任務自己總是會被他牽連到……但是他的笑容還有天真的個性讓他感覺比跟其他的人搭檔來的輕鬆愜意。

「怎麼,被女生甩了啊?」付給酒保零錢的高大男子把柳橙汁湊向自己的唇邊,「還是說……你暗戀誰啊?」

明白第一句對自己而言根本不痛不癢的Reno笑容僵住的原因是因為第二句,他搔了搔自己綁起來的紅色馬尾,再跟酒保比個續杯的姿勢,過了良久他才支支吾吾的回答已經把柳橙汁喝掉一半的搭檔:「哪有……」

看這情況擺明就是有的Rude翻了翻別人看不見的白眼,他拍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可是我記得你都是屢戰屢敗…..呃….屢敗屢戰的好漢子啊。」

「誰跟你屢戰屢敗了,是那些女孩不識貨OK?像我Reno大人走到路上隨便把個美妹都有,我只不過是喜歡不一樣的貨色……」紅髮男子不爽承認自己過去的輝煌紀錄,殊不知越說只是越描越黑。

轉念一想的Reno卻發覺自己對那長髮飄逸的人兒抱持的態度已經不再是敵意,還是說自己對死人的寬恕都比較高?
想要讓自己開心一點的Reno卻發覺”死”這個字讓他一點自嘲的效果都沒收到,只是更讓自己的心情跌到谷底的谷底。

怎麼講……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的情緒?他從來沒有預料到,那顆炸彈引爆的不是只有那一瞬間的快意,從之而來的竟然是一股名為後悔的情緒,而這情緒隨著離戰役的時間越長卻只有增長的趨勢。

三個月,對,三個月了。

他卻瘋狂的想念對方的面孔、對方的聲音、對方的長髮,為什麼啊!Reno你振作點!得了失心瘋嗎?紅髮男子氣餒的灌下最後一口黃湯,明白不能再推辭下去的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踏出酒店,迎面而來的冷風讓他下意識的縮了縮頸子。

「今天如果做到披星戴月的地步,你要請客。」Rude沒有去吐槽夥伴的低潮,其實他的個性本來就不是Reno那種幸災樂禍邊落井下石,相反的在他高大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善解人意的心,而這也是Reno死纏著這個Parter不放的原因,因為其他的成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耐性陪他耍寶。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不希望出這個任務啊……」Reno盡量打起精神讓自己露出平常的痞笑,他自己曾經說過不管什麼任務都要執行到底,這就是Turks的工作,可是此時他卻想反抗,頭一次想要反抗命令……

因為社長大人下的任務是……去清查當初Cloud跟Kadaj….不…..Sephiroth戰鬥過的場地有沒有留下什麼,而讓Reno不想去的原因也在於…..那裡是那個人的死亡之地……他死在對Cloud的放手一搏。

知道自己也是造成他死亡的主因之ㄧ的紅髮男子不情願的踏上Rude開在廣場的直昇機,目標是……有著太多複雜背景的神羅總部,也是他們以前的根據地,一切事情的開端……

「但是我們卻沒有選擇任務的權利呢…..」Reno苦笑的繼續說道,「從來不會覺得出任務是件很困難的事……..」

Rude望著這三個月來明顯削瘦下去的搭檔,沉默寡言的他正努力的尋找適當的措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回答:「搭檔,你是不是……在思念某個人?」
語氣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只是在確認。

「……..思念也沒有用,那個人已經死了……」Reno難得露出一抹陰鬱的微笑,Rude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握著搖桿的手微微的抖著,深吸了幾口氣的Reno繼續說道:「而且…..我沒這個資格想念他….」

因為是我…..害死他的……


壓抑著極大痛苦的語調充斥著後悔的嘶啞,讓身為搭檔那麼多年的Rude認知到一件事情──這小子愛的很慘,而且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忘卻的……瀟灑如脫韁野馬的他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啊…..Rude實在很難想像當時笑稱自己風流帥哥的他也會有為情所苦的樣子。

看著目的地越來越明顯的Reno胸口一陣悶痛湧上,他牙一咬告誡自己不准再沉浸在已經無法挽回的過去,強迫自己順利的讓直升機降落。

Yazoo,那個高傲的人如果知道身為敵人的自己竟然在他死後對他念念不忘,還心懷愧疚,一定又是從鼻尖發出最不屑的輕哼吧?踏出直升機的Reno這麼想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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