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狂想曲

第十三章

白色的頭髮、安詳的睡容…….一個看似少年的人掛在樹上的樣子…..

四魂之玉……..桔梗……..奈落………彌勒………珊瑚…….七寶…….刀刀齋………冥加爺爺……….


一同出生入死的日子裡、什麼時候變成了愛戀？

喜歡他、喜歡他…..

.

犬…..夜…..叉

所有的回憶沖上阿籬的腦海中，阿籬哽咽的呼吸著、第一次覺得呼吸好困難、好勉強……

「阿籬──！」

熟悉的吶喊聲此刻聽起來如此遙遠…..我再也拿不住弓與你長相左右了…..

不離手的弓滑落到地面，阿籬吐著氣息，感覺瘴氣一點一點腐蝕她的身軀

原來….這就是桔梗的感覺啊…….

「阿籬、阿籬妳沒事吧？」

感覺自己無抵抗的落入溫暖的懷抱，那個令她眷念不已的熱度。

「犬夜叉……都是你害的…..害一個高中女生就這樣死了…..」

倒在犬夜叉懷中的阿籬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嘴邊還試著扯出笑容。

「阿籬──阿籬、妳別胡說了！」

扣住自己肩膀的手不住的顫抖著，阿籬只是微笑著、悲哀的笑著。

當年桔梗帶著恨意死去……我今天也是…..吧……

想不到輪迴轉世過後…..一樣的結局永不會改…….

「犬夜叉……」

感覺自己喉頭一甜，阿籬硬是吞了回去，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冷汗，手、輕輕撫上犬夜叉的臉龐。

「你為我而哭啊…..這樣算是值得了吧？」

手指接落從眼眶中掉出來的液體，阿籬笑的滿足，血絲從嘴角滲出。

至少…..你願意以淚送我而去….

「妳不要再說話了！」

犬夜叉凝視著阿籬胸口前怵目驚心的血紅，被撕裂的傷口吞吐著紅色的血、令他心痛。


「我一直喜歡你……以前是……現在是……」


阿籬將自己埋在犬夜叉的胸口低聲說話，氣若游絲的音量陣陣傳入犬夜叉的耳裡。

好想告訴爺爺……不用幫我繼續裝病了…….
好想告訴弟弟….姐姐不會回去了…..
好想告訴同學…….不用等待我下一個故事了…….
好想告訴那位男同學…..不用等待下一次的約會了…..

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沒有交代……但是…….

至少我跟他交代了……

「阿籬、阿籬妳聽我說，我其實一直不知道對於桔梗和妳之間的事情怎麼辦、但是我知道的是──」

就在那一句話要出口之前，桔梗的身影在犬夜叉腦海中馬上浮現。

一起說好要用四魂之玉變成人類………..說好要在一起……….在一起……….


「……………..」
遲疑的沒有說出那一句話，犬夜叉沉默了一下。


阿籬拿著弓箭的樣子也出現在腦海中，對他包容的樣子……生氣的模樣…….

「阿籬？」

感覺自己懷中人沒有繼續說話，犬夜叉試探性的搖了搖阿籬的身軀。


失去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懷中人柔順的順著搖擺偏頭，卻是帶著無生命跡象的臉蛋，掛著一行清淚。


「啊啊……阿籬…..妳快醒醒…..」
犬夜叉帶著不耐煩的語氣搖晃著阿籬。

「妳這死女人、別睡著了！快醒醒！」
犬夜叉用力的晃著肩膀…..任憑他怎麼晃…..阿籬的眼睛始終是閉著的。

「阿籬………阿籬…….」

不要走……….不要走………別再像桔梗一樣離開我了……

「阿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帶著崩潰的悔恨奔瀉，犬夜叉抱著阿籬仰天大吼著，淚止不住的滾落…….

失去的感覺……..是如何呢…….？

「啊啊………」
犬夜叉感覺樹林似乎在旋轉著…天地是要塌陷了嗎？

凝視著顫抖的背影，一直站在後方的奈落終於出手了。

這一次，不會再失誤了。

觸手對準犬夜叉的後心窩猛刺過去，正當觸手已經觸及火紅色的和服外衣時，一道一閃而逝的銀光但是觸手被打偏的插入犬夜叉的肩膀，正中穴道。

劇痛的感覺襲上大腦，犬夜叉失去意識。


銀白色的長髮飄然而下，拔出刀鞘的刀在瘴氣的腐蝕下卻依舊鋒利，白色和服上鑲著碎花圖樣，長及地的狼毛悠然的掛在主人的身上。

金色的瞳孔閃著冷意，下意識的擋在犬夜叉的前面。

「殺生丸啊……..好久不見……..」

奈落露出笑臉將斷肢的觸手截掉，對著刀槍相見的殺生丸打著招呼。

「奈落……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能動犬夜叉的嗎？」

冷然的殺意透過壓抑的音調傳出，奈落只是嘴角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淡淡的回答：「那麼我有答應嗎？」
頓時氣氛緊繃了起來，殺生丸將手中的刀指向奈落，對著鋒利的刀口奈落卻依舊不為所動的說著：「你最好先檢查你的犬夜叉吧，小心傷的太重會死喔。」
殺生丸眼角餘光看了奈落一眼，冷哼了一聲便將倒在地上的犬夜叉打橫抱起，縱身躍入樹林。
「那麼……該做個收尾了。」
奈落喃喃自語著，擺動著觸手便插進琥珀的背，抽出來的觸手帶著閃閃發亮卻馬上變汙濁的碎片。
揮揮自己的左手，站在一旁的神樂衝了出去。
突然一陣弓旋聲劃破了空氣，一把箭出其不意的衝出樹林。
奈落卻甩動了自己的尾巴橫掃了過去，同時間自己閃過那致命的箭。

「桔梗啊……我不跟四魂之玉結合的喔…..」
奈落凝視著插在樹幹上的箭悠閒的說著，同時間自己的尾巴已經劃過某樣東西了。
「不跟四魂之玉？怎麼會…….？」

知道自己已經錯失良機的桔梗看著自己的軀體被劃成兩半，無法置信自己的推論竟然會有誤。

「…這次沒有人救得了妳了……喔….」
奈落被上再次伸出兩道帶著鐮刀樣的觸手劃了過去，桔梗用土做成的軀體加上之前所受的傷，變成塵埃一樣緩緩消逝在空氣裡面。

「奈落……..」

桔梗臉上的表情飽含著無盡的悔恨和不甘……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軀體….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桔梗，永別了。」

奈落抱起昏迷的彌勒，嘴上帶著得逞的笑容慢慢離開，神無依舊默默的尾隨在奈落身後。

山嵐間的霧氣緩緩的出現………隱去奈落的身影。

桔梗依舊死盯著奈落的身影，那一輩子都不會忘的仇人……身影模糊了…..意識遠去了…….

犬夜叉……

別了……….

手中緊握著滴血的扇子，神樂眼神中飽含著哀戚看著臨死前依然不放開琥珀的珊瑚。

「這次……你們永遠不會分開了……..」

整片幽暗林在夕陽的沐浴下染成了血紅色，風起，捲起無盡的塵埃和鎩羽的思念….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