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狂想曲

第十七章

──中場休息時間──

「馨你還好吧？」治斐看著嘴角帶血的馨急問。
「啊？這手掌上本來就有畫血啊。」馨舔了舔番茄汁的液體解釋。

「是這樣的啊……」治斐看著馨洗著手邊說。
「因為之前的事件太過SHOCK了….所以如果再真吐血的話實在是沒什麼新意可言…….」馨甩甩手。
………..我真的懷疑那天你是真吐血嗎？治斐在心中吶喊著。

「對了……光他們已經在前台演出了吧？」治斐看著錶問。
「應該是喔，我們也該去準備了。」

──前台──

紅簾再次升起，這次的背景換成滿天的星斗，只見一人站在星空下搖著羽扇，看似從容的仰天凝視。

突然有顆明亮的星斗然隕落，男子的羽扇依舊搖動著：「周瑜死矣。」
英俊的側臉笑著，但是卻帶著深沉的哀痛──憂鬱的小攻啊~~~光~~~~~！！此話為底下已經熱血沸騰的同人女所言。

緊接著在山巒的另一頭破曉──孔明悠哉的往舞台左邊走去──接著從右邊出來的時候，環已經坐在舞台本就擺放的椅子上。

「主公，周瑜已死。」孔明微彎著腰欠禮之後說道。
「此話為真？」劉備（環所扮演）從椅子上站起來訝道。

「昨晚臣夜觀星象，將星殞落──是為周瑜已死之兆。」
「來人啊──去探個究竟。」劉備下令。

「報告主上，江東周瑜確於昨日死亡於巴丘。」全身穿著黑衣的治斐在兩秒之後奔向舞台中央，(在演練時很不爽的地方)單膝下跪的回報。

「下去吧。周瑜既死，還當如何？」劉備轉頭問在一旁神色自若的孔明。

「代瑜領兵者，必魯肅也。亮觀天象，將星聚於東方，亮當以弔喪為理由，往江東走一遭，順便尋賢士佐助主公。」光文謅謅的說完台詞，暗地喘了兩口氣──可惡！這台詞怎麼那麼難背…….應該沒有背錯吧？

「只恐吳中將士加害於先生。」劉備一臉猶豫。
「瑜在之日，亮猶不懼；今瑜已死，又何患乎？」

心都已經死了……死亡又有何懼？

接著全部燈光只集中在孔明一人身上。
黑暗中環從舞台後方離去，只留光一人站在舞臺中央。
他的眼神空洞的看著觀眾席，穿透、穿透──好像在尋找一個人，一個他所心愛的人。

「公瑾…….汝真的死了………被吾氣死的呵…….」幽幽的開口，很輕很輕的語調，彷彿要將自己的話融入空氣裡，送給在天上的他。

「公瑾，汝一定很恨、很恨吾對吧？汝一定在死前怨恨為什麼把心交給吾？汝認為吾自始自終都在欺騙汝，對吧？」悽涼一笑。

「公瑾…….吾真的真的很愛…..很愛汝………汝不知曉嗎？」伸出左手微微的舉起向前，好似公瑾就站在他的眼前。

突然孔明的手就像是被電到一樣，原本伸出去的五指馬上縮了回來，他閉上眼睛低沉的啞道：「奈何汝與吾站在不同的立場……汝與吾各自為其主…….汝怎能怨吾….怎能怨吾…..？」

底下的觀眾都感覺到不知名的壓迫感──很深很深的哀痛。

「公瑾，當年第一次相見…..汝那頭烏黑的秀髮已然攫住吾的視線…….汝那巧目已然左右吾的視線….再也不能離開……汝知之乎？」如同先前周瑜獨白的手法──一樣的事件，不同的人去回憶。

「汝第一次將自己交付給吾的時候…..吾是多麼的感激……汝可知道？」

突然嘎然停止──孔明搖搖頭，就像是禁止自己繼續沉溺於哀傷一樣….但是淚已經從他的眼眶滾落下去。

「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羽扇扔了出去──好似將背負在自己身上的義卸除了。

空洞的笑聲在空氣中排徊著….令人心痛。

當你我的界線不同時……情與義不能兩全時…….要如何選擇？如何選擇？

「公瑾…….公瑾…….汝不要離去……不要離去……嗚嗚……..」

慟哭。

情與義終究有一必為犧牲──無奈…….無奈………


待續……